初到南方的时候,寄居在朋友的宿舍里,不过只待了几天时间,后来就搬离了。当时宿舍里没有空调的,装有两台大吊扇,就像两只疲倦的大鸟,在头顶“呼哧呼哧”地振动翅膀。当人都散尽,房间静了下来,我没有听见那钟脚的“滴答滴答”声,却听见了不可思议的蛐蛐叫!心里很是惊奇:北方的虫子,南方也有?循着声音找,很后发现那声音竟是从吊扇传来的。那已经有一些年岁的老风扇,好久没有维护了,上面沾满了黑色的尘。扇轮每转一圈,就听见轻微的“咯吱”声“,像极了蛐蛐的叫声!当时就兴奋地认为,那是以假乱真很成功的蛐蛐声。
昨晚开的空调温度过低,半夜被冻醒了。虽然蚊子频繁光顾,确已是秋了!夜里已是很薄凉,蛐蛐声在窗外响起,“促织甚微细,哀音何动人”,那声音时断时续,时高时低。它是主唱,周围莫名的“窸窣”声,还有远处机器的“隆隆”声,一起应和着,奏响了一曲夜的歌!
这一首初秋的小夜曲,使我好长一段时间难以入眠。那鸣叫的一只,是求学时窗外桂花树下的那只吗?是伏在老家土墙下草根里的那只吗?是朦胧月夜欢言间隙,为我们奏鸣的那只吗?还是客居他乡的杜甫床下的那只吗?是被冠以“善斗”的头衔,被真人携入世间的那只吗?曾经的憧憬和希望,还有如烟的莫名的愁绪,一时涌入了我的心房……
清晨,走进黎明的曙光里,沐浴*一道金色的光芒。远处传来布谷鸟的鸣叫,一样的节奏,一样的活泼,我认定它就是故乡的那只鸟。为了神圣的使命,它张开了生命的羽翼,从辽阔的大地飞过。不远万里,迢迢赶来。不言路途的艰辛,只是送上这熟悉的妙音,为了清晨的这一场邂逅。
故乡每一年进入六月份,赤日炎炎,青绿的海洋就会卷起金色的浪涛。一波又一波,感觉一直会延伸到那天边。每一次驻足凝望这风中麦浪,布谷鸟的声音就会萦绕在耳际。”咕咕咕咕“、”咕咕咕咕”,一声隐,一声起。四声一顿,像极了诗的韵律。它是反复,不是复沓,奏响这明快欢愉,点缀这火热的生活。
那一年高三快毕业的时候,教工宿舍后的土操场上,只要人一走过,地上就会卷起轻尘。操场四周边缘栽种着十几棵槐树,都呈年轻态,不过树荫够茂密,向北望,那不远处是隐隐的青山,山石和小路历历在目,如一幅山水画展挂在那里。那有些雄浑的背景墙,那不多的树荫是高三学子的很爱。不愿意被圈在闷热拥挤的教室里,为了呼吸那自由的空气,少数叛逆者就逃到了操场,看那永远看不完的考试资料。因为热的缘故吧,知了也懒得吱声,这时沉闷的空气被那一声声“咕咕咕咕”划破。凭直觉判断,那并不是真的布谷鸟声。午休起来的晕晕感觉顿时消失,好奇地扭头搜寻。几声鸟叫后,那个身影才闪现,不过很快又隐没。心弦被轻轻拨动,高山流水的潺潺音刚开始,就被现实的铿锵声淹没了。当一个人站起身,走开了,从此是真的走远了。悠扬的口哨音,青春里的声音定格,定格的就是布谷鸟的叫声。当华发早生,当午夜梦回,又怎能割舍这一段段记忆中的场景?
在他乡,微凉的秋风里回荡着很富有情意的声音,因为这许多故事,让人心醉神迷!从没想到在异乡会听到故乡的鸟鸣,何况是我很喜欢的布谷鸟!
多年来还是喜欢那些渗入灵魂的诗句,很能表达我此刻的感受。记得那些诗是这样的:
在你的记忆里唱歌
在我的记忆里唱歌
唱童年的惊喜
唱中年的寂寞
想起雕竹做笼
想起呼灯篱落
想起月饼
想起桂花
想起满腹珍珠的石榴果
想起故园飞黄叶
想起野塘剩残荷
想起雁南飞
想起田间一堆堆的草垛
想起妈妈唤我们回去加衣裳
想起岁月偷偷流去许多许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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