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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故事汇】黑石碑的传说(二)

来源: 西方文学网 时间:2021-06-25

在新野县施庵镇政府东北约3里地,有一个青年场,青年场的前面是一方空地,地势平坦稍高,空旷开阔。五代时期的风云人物高行周曾在这里生活了三年,筑台观星,习文练武,韬光养晦,度过了一段温惋情怀的岁月。为以后的人生开挂奠定了坚实的基础。

 

高行周(885年-952年),字尚质,妫州怀戎(今河北怀来东南)人,五代名将,出身军伍世家,祖上世代戍守妫州怀戎军(在今河北怀来)。其父高思继,以雄豪闻名燕地。唐末军阀混战,河东节度使晋王李克用攻占幽州(治今北京)。他撤军离去时,表举刘仁恭为幽州节度使,并留下一千士卒戍守幽州。高思继兄弟三人都被授为都将,一同统领幽州军队。高氏在燕地素有威望,部曲多为山北豪杰,深受李克用的忌惮,李身边的人趁机挑唆,说高氏兄弟手握重兵,日后尾大不掉,李克用开始不怎么信任高思继兄弟了。

 

公元895年,高思继兄弟因依法纠治戍守幽州的河东军,激怒了李克用,俱被李克用处死。刘仁恭为收取燕地人心,冒着极大的风险,偷偷将高家子侄收入军中,年仅15岁的高行失去了父亲。强忍者悲伤,在刘仁恭的保护下,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,刘仁恭不想和李克用发生正面冲突,暗中派人保护着高行周远走高飞,先躲起来。陪伴着高行周的有两个人,一个是智弘法师,一个是刘仁恭的贴身侍卫刘战同。三个人化装成为出门化缘的人,躲过了层层哨卡,一路向南,几个月后,来到了南阳新野东北,(也就是现在的新野施庵镇政府东北),三个人又累又饿,坐下来歇歇,吃了一点干粮,喝了一些沟里的水,顿时精神倍爽,站起身活动一下筋骨,他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:无边无际的平原平坦、广阔,像一个硕大无比的墨绿色的大翡翠圆盘,苍茫浩渺,气魄摄人,在天空下伸展着,延伸着,没有山丘,像风平浪静的日子里的海一样平静。风很柔和,空气很清新,太阳很温暖;大田里是一片绿色海,远处是零星的村庄,纵横交错的弯弯曲曲的小溪,溪边的柳枝吐了嫩芽,绿影婆娑,在微风的吹拂下像一层绿纱笼罩在柳树上,美极了。原野上野花竞放,像一块刚浸过水的花头巾,连露珠儿也都是五颜六色的了!近处还有一条细细的河,袒露在阳光下,像一条发光的银项链。

 

看到如此美景,高行周一行三人想到,这里已经远离李克用的势力范围,也比较安全了,于是,决定在这里住下来,三人合力搭建了几间房子。智弘法师才智过人,饱读诗书,精通占卜、喜欢夜观星象,奇人一个。刘仁恭委托他好好调教高行周,智弘法师看到15岁的高行周虎背熊腰,气宇轩昂,出身行伍之家,身上多了几分洒脱豪迈,言行举止沉稳,心思缜密。不由得喜欢上这个小伙子,于是,全身心培养教育高行周,上午,让高习文、学习研究兵法,下午,由侍卫刘战同教他习武。晚上,到处漆黑一片,高行周看到天上的星星点点,充满了好奇,智弘法师看到高行周对观看星空物语充满着极大的兴趣,于是就决定教他夜观星象。

 

那时候,人们认为“天人感应”,“天人合一”,从天象的变化可以推知人类将要发生的事情。人顺天而行,“天”就现吉象,人间必会五谷丰登、风调雨顺、国泰民安。人若是逆天而为、干了坏事,“天”就降凶兆,人间就会干旱少雨、洪涝灾害、兵变民乱等。所以古人很重视对天象的观测。久而久之,慢慢积累经验丰富多彩了,星星月亮之上的神秘莫测世界,变成一个非常有意思神往。所以,历代统治者是不允许百姓随意夜观天象,并进行解释的。为了避免嫌疑,智弘法师修建的观星台不敢命名为观星台,他根据八卦推算,在观星台的东边三丈远的地方,立了一块黑色的石碑,约五尺高,石碑上刻着“高台”两个字,八卦中黑白代表着阴阳,夜晚观星看月亮,是着阴,用黑色表示。

 

就这样,在智弘法师和侍卫刘战同的安排调教下,高行周在这里过的非常愉快充实,日子如流水,草长莺飞,花开花落,转眼间两年多过去了。通过这一段时间的历练,高行周的综合能力在不断提高,身板更结实了,文武双全,谈论起排兵布阵头头是道,推测天象也有着非凡的洞察力和领悟力……看到这些,智弘法师喜在心里,他没有愧对刘仁恭将军的嘱托,在远离幽州的地方,培育着高家的后代,期待着有朝一日驰骋疆场,报效*。

 

一天傍晚,夕阳的余辉洒满了大地,四周一片祥和,风在树梢鸟在叫,智弘法师陪着高行周在河边散步,谈起了日后的打算,高行周望着北方,狠狠地说:“我真想早日杀回去,为父报仇。”智弘法师淡淡地说道:“欲成大事者,不要被仇恨迷失了双眼,俗语说,天命不可违,尽人力而随天命吧。”高行周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两人正说着话,从远处传来了一阵哭喊声,两人循声望去,只见不远处一对男女在拉扯,高行周疾步跑了过去,大声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只听那个男的蛮横地说了一句:“少管闲事!”那女孩十五六岁的样子,哭哭啼啼的,看到有人来了,忍不住高喊:“大哥,快救我啊!他要把我抢走啊!”高行周顿时明白了几分,上前一把拉住了男的,说道:“光天化日之下,你想干啥?”“想干啥?轮得着你管吗?”那个男的一脸横肉,五短三粗,对高行周不屑一顾。“路不平外人踩,事不平有人管。你欺男霸女,我就要管。”高行周一脸镇定地说道。那男的正要动手,高行周一把抓住那个人的手,稍微用力,那人疼得龇牙咧嘴,高行周一松手,说了声:“滚!”“你等着,”那人丢下一句话走了。

 

高行周上前安慰那个女孩子,那女子哭哭啼啼地说道,她本是附近村庄人,名叫英莲,母亲去世早,父女俩相依为命。刚才拉扯她的那个人是邻村一个无赖,人称槐苟,是村里有名的恶少、小混混,喝酒打架,赖账讹钱,甚至调戏良家妇女,坑蒙拐骗,无恶不作。他看上了英莲的姿色,多次托人提亲,父亲知道他不是好人,没有同意。他怀恨在心,不断地骚扰,趁英莲去田地里找父亲的机会,想在半路里图谋不轨,幸好碰见壮士,感谢壮士救命之恩。高行周看着梨花带雨的英莲,她那亭亭玉立的身材,乌黑的头发,在傍晚的霞光里更显得楚楚动人,不由得多了几分同情。便安慰着英莲:“不要怕,你回去吧,他再敢找你事,有我呢。”英莲有些担心地说道:“壮士有所不知,这槐苟是有名的泼皮无赖,经常狼一群,狗一伙,壮士小小年纪,我怕你吃亏啊。”“没事,我不怕他们。”高行周坚定地说,并握紧了拳头。

 

“恶有恶报,善有善报,女施主,请回吧。”智弘法师走过来说道,“出家人不要无事生非,公子还是太年轻了。”英莲姑娘听法师说完后,看了一眼高行周,回去了。高行周看了看远去的英莲,心里怅然若失,跟着法师登上了观星台,夕阳下,炊烟袅袅,牧笛声声,两人极目远眺,勾起了对幽州的思念,高行周想到父仇未报,东躲西藏的日子何时是尽头,不由得分外伤感。智弘法师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,只能陪着他,默默地望着远方,让一缕乡愁,一怀思绪随风飘向远方。

 

第二天,天刚蒙蒙亮,高行周正准备起床练武,忽然听到外面响起了噪杂声,只听有人在骂骂咧咧,大喊小叫,“哪里来的野家伙,敢在老子地盘撒野,不想活了,赶快给老子滚出来!”高行周出门一看,外面站了几个壮汉,一看就不是正经家伙,领头的正是昨天遇到的槐苟,这家伙一看见高行周,二话不说,招呼一帮人冲了上来,他们手持棍棒,向高行周打了过来,高行周腾、挪、闪、躲,和他们周旋了一阵子后,随手拿起地上的一根竹竿,当做武器,只见他手腕一抖,手里的竹竿快如闪电,疾如猛雨,呼呼生风,槐苟愣了一下,竹竿便打在了头上,其他人相互看了一眼,一拥而上,他们举起棍棒,大吼着冲了上来,高行周后退了一步,手中的竹竿横扫千军,竹竿重重地打在了每个人的脖子上,他们全部倒在地上,痛苦地扭动着身子,哇哇大叫着。高行周走上前,一把抓起躺在地上的槐苟,随手一耳光,紧接着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,槐苟满脸是血,仰面倒在地上,一动不动。其他人见了,吓得大气不敢出,赶忙从地上爬起来,踉踉跄跄地跑了。

 

智弘法师和刘战同过来了,看到躺在地上的槐苟,用手一摸,鼻子里只有出气没有进气。法师知道凶多吉少,虽说是动乱年代,毕竟闹出人命,也不太好,看来,这个地方不能呆了。三年了,自己的任务也基本上完成,高行周成长得也比较快,在这个风云动荡的乱世,需要几分狠劲,高行周可以独当一面,驰骋疆场了。想到这里,智弘法师决定带他回到刘仁恭的身边。于是,三个人简单收拾一番后,背起行囊,准备撤离。刚出门,只见英莲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外,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槐苟,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一切,默默地望着高行周,说道:“壮士要走了吗?”“是的,姑娘,我们就要走了,这个地方不能呆了。”“准备到哪里去?”“去幽州投军。”“路途遥远,你多保重。”英莲姑娘说完,拿出了一双崭新的鞋子,递到了高行周手里,轻轻地说:“壮士请收下吧,昨晚连夜做的,也不知道是否合脚,多谢你昨天的救命之恩。”接过鞋子,高行周百感交集,三年来,自己只顾练武、学习、夜观星象,韬光养晦,很少接触外人,情深意浓的佳人让他心里荡起了涟漪,恍然一梦,尘世间还有这么美好的东西,忽然间,高行周发现自己长大了,那颗懵懂的心开始剧烈地跳动着,脸上泛起了红晕,他痴痴地望着英莲,朝霞映红了英莲的脸庞,分外美丽。

 

“走吧,”智弘法师的话惊醒了高行周,他只好了英莲姑娘依依惜别,英莲姑娘也知道,高行周三个人必须要走的,他们志在远方。她挥挥手,转过身,抹了一把眼泪,悄无无息地走了。

 

高行周三人一路向北,来到了幽州,投身到刘仁恭儿子刘守光帐下,开始了戎马生涯。五代的变换犹如唱戏一般,天下之更替实乃人为,也是天道,你方唱罢我这便登场,高行周一直站在这个舞台上,从未退却,先后效力后梁、后唐、后晋、后汉、后周,官至大将军、节度使、齐王,堪称官场不倒翁,无论在朝代如何更替,他都能得到重用和提拔,达到了人生的顶峰,直到这场大戏落幕,因病去世,他的人生才悄然退场。他的两个儿子高怀德、高怀亮都是大宋皇帝赵匡胤麾下的猛将,北宋开国功臣,勇冠三军,高怀德还做了赵匡胤的妹夫,在“杯酒释兵权”中,自请解除兵权,一生无祸,享尽人间荣华富贵。

 

高行周走后,这里恢复了往日的宁静,观星台孤零零地矗立着,栉风沐雨,多年后夷为平地,唯有那块黑石碑作为地标留了下来,人们就把这个地方叫做黑石碑。

 

作者简介:任汉平,新野一教师,喜欢读美文,徜徉在文字的海洋里,获得心灵的宁静,岁月如歌,我心依旧,恬淡自安。仙风有意丝丝醉,圣露无言滴滴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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