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甜蜜的梦(散文)

来源: 西方文学网 时间:2021-07-13

甜蜜的梦(散文)

午时小睡,做了一个甜蜜的梦。我梦见儿子伸着柔嫩的小手臂,向我跑来。那时他刚下学,从幼儿园专门接送的面包车上下来,美女老师还在车门边挥手再见。

我矮下身子,也伸出双手,准备迎接他,可他一闪身,比家中的小黄狗还机灵地从我腋下穿过去,跑向他的妈妈。

城管的清道车正好开来,六七个“大盖帽”正在街两边像波浪前进般吆喝,他的妈妈正慌慌张张地把一箱箱水果往小三轮车上搬。可越慌越出事,撞翻了倒扣地面的空纸箱,纸箱上面层层码放的苹果便撒欢儿似的撒了一地。儿子眼尖,奔过去弯腰拾苹果,那苹果比他小手掌还大,他一只手握不住,便用双手捧给他的妈妈。他的动作是柔软的,像杨柳枝在微风中荡漾。他的妈妈见了他,反倒镇定起来,不慌不忙地收拾,在城管的”大盖帽”还没来到跟前,我们已推着装了一小轮车的水果,躲进了僻巷里。

那时,我和他的妈妈还在经营路边摊。一杆秤,一个小三轮车就是我们的全部家当了。跑城管是经常的事,像猫捉老鼠的游戏似的。城管的人大多不好相与,来到摊边,折断秤和抢水果算是轻微的,若几个力大的城管抢了三轮车,往大货车上一抛,我们就更倒霉了。但好在有小孩子在身边,那些城管的凶相还是会收敛些。儿子仿佛是我们的护身符,守护神。

他的妈妈安顿下那颗怦怦跳动的心后,见了儿子,脸已笑得像布绒花。两只生满茧子的手,使劲在围裙上搓着,因为双手摸过毛桃的缘故,所以她怕还有剩在手上的细小的桃毛,沾到儿子稚嫩的肌肤上,刺痒儿子,甚至引发红色的小丘疹。还是我无所顾虑,大大咧咧地抱起他,用嘴去蹭他的脸。他的脸因奔跑的激动通红通红的,真像山东烟台的红富士,而脸又布满微微的汗珠,像苹果上沾满的晨露,让这一张脸更似娇脆欲滴,“秀色可餐”了,叫人怎不生爱怜。

他的头习惯性往后仰,很后干脆扭过头去,向他的妈妈招手,也在我怀里挣扎,欲挣脱我的怀抱。我正百般不解,他的妈妈已伸出双手接过儿子去,并说∶“看你嘴,像刺猬似的,儿子能让你亲吗?”我一时顿悟,原来是我一嘴的短髭,儿子怕扎疼了他。我猜,肯定是扎疼过了的,所以儿子才积了有经验的躲闪。

我尴尬地去削苹果。我削苹果的手法是学杜月笙式的,起刀由苹果底部起,然后压住刀,一圈一圈沿着苹果周身旋转。苹果削好了,苹果皮连成一串,抖开来,长长一条犬牙参差的线,像一条彩色大蜈蚣似的。儿子总是乐呵呵地接过苹果皮,在风里抖来抖去,也像逗玩大蜈蚣似的,有时还拿去吓唬别的小朋友。

儿子吧吧的眼神,充满对我削苹果的崇拜,只有他妈妈神色总是不以为然,有怪我在雕虫小技上下功夫,不务正业似的。

苹果一削两半,儿子一半,我一半。我正准备把一半再分一半给他妈妈,儿子稚嫩的小手已攥紧苹果往他妈妈嘴里送。他总是这样,*一口总不舍得咬,要留给他妈妈,估计是幼儿园的老师教导的这么乖巧。

我们一家人靠着小三轮车,嘴里嚼着苹果,嘴角像淌着蜜似的,屋檐下阴凉的气温也暖融融的,像要把如糖饴的一家人暖化了似的。

我们的房子就租在那僻巷里,是城里有钱的房东挨着三层楼搭的一间偏房。房屋的样式有乡村田园居的亲切感,屋顶也是用椽和檩,上面斜铺一层黑色的油毛毡,房顶盖长方大红的瓦。房顶倾斜度很高,每逢聚雨,房檐滴水,大有“飞流直下三千尺”之势,而在屋内卧床听雨叮叮冬冬,也有免费在维也纳音乐的圣殿听交响乐的盛况。

房间被一分两半,一间做了卧室,一间做了厨房。在这走路都要小心踅足的空间里,心也仿佛是促狭的,但儿子的笑声总会将有限的空间拓展开来,心也变宽阔、开朗了。

自从上幼儿园后,儿子的趣事不断,当然也包括他的忧愁。如他不想午睡,老师就变凶了,老师说不睡觉就要关小黑屋,他害怕小黑屋;那个叫星星的小男孩抢了小女孩平平的面包;还有个“一撮毛”又尿床了,老师打了他屁股,他也怕尿床,只敢睁着眼睛睡觉……这些都是他的小烦恼,这些小烦恼每天生着,又每天走掉,来来去去的和日子一样长久。但更多的是快乐的新鲜事,随着他的拍手、踢腿、扭屁股的一连串动作,一时是小螺号滴滴吹,一时是树上两只黄鹂鸟;也有门前一只哈巴狗,或者门前大桥下,游过一群鸭,那兴奋的载歌载舞,活脱脱一只小蜜蜂飞进了花丛中。

很大的乐趣还是在屋后的小院里。院子的三面爬满青翠翠的爬壁虎,院中有房东闲置的十几个陶罐和一个大水缸。陶罐里面装满土,估计房东养过花。他妈妈是没有闲情逸致养花种草的,但就那么光秃秃地空着总不好看,于是我找个铁片当铲子,种些香葱、大蒜、红菜台、小白菜或韭菜,随时令而变化。这些“贱种”也不择优渥的环境,生命力相当顽强,长得绿盈盈的可爱,比名贵的花草好伺弄多了。

大水缸上了缺了一个大口,我用水泥将缺口缝补好。又和儿子又去河边捡黑色的、白色的、褐色的鹅卵石,也锹也沙土回来。我把沙土平铺缸底,把缸底垫平、垫高,然后再上面铺上鹅卵石,准备造一个小水景。他的妈妈也兴趣勃勃地加入进来,细心又有创意地在缸底中心用鹅卵石摆了个圆圆的“福”字,像春节时家家窗户上贴的大红“福”字一样,也秀美、圆润,只不过这“福”字是白色的,像水晶嵌成的。围着“福”字又摆了个“我爱我家”四个大字。在字的空缺处,儿子埋了些乱藕,我也去晒湖治污工程处讨了几株菖蒲、睡莲种上,然后将缸中注满水。儿子又闹着去晒湖边捞了些浮萍和两三棵水葫芦放在水面,水缸立刻立体美观起来,但总感觉还有缺陷。还是儿子主意多,建议去买几尾金鱼,但金鱼不好伺养,没几天就死了。我建议儿子去抓了几尾蝌蚪和几尾小泥鳅,几条小鲫鱼和一些小鱼,放入缸中养起来,意思是静中有动,动中有静,静动相宜。不久水葫芦便开花了,蓝莹莹的,绰约如少女;小荷也生出嫩嫩的薄薄的淡青色叶片,匍匐在水面,像绿色的睡美人似的。有了这些绿色植物的陪伴,小小的院落一下子生动可人起来,这也成了我一家人打发休闲时光的乐园。有时日落黄昏,我会和儿子在小木棍上系上线,线的另一端穿上铁丝钩儿,在水缸里钓鱼。鱼是钓不上来的,但就像“醉翁之意不酒,在乎山水之间也”一样,我和儿子钓鱼之乐已不在鱼矣。

梦境变化真快,儿子比我儿时家门口的小杨树还长得快,晃眼已背着书包上小学了,再也不挤在我和他的妈妈中间睡,像莲藕的结节处长出新藕来,他要拥有自己独立生长的空间了,小小的院落已容不下他那整日整要飞翔的心。我们搬家了,虽然对小屋、小院依依不舍。

儿子的兴趣也在不断更新,由骑木马到打乒乓球,由滑旱冰到打羽毛球,由去江滩放风筝到打蓝球,又一晃眼,儿子已是高过我半个头的小大人了,而我和儿子间的游戏已越来越少,连话语也越来越少。儿子再也不是两三岁时那么黏人了,只有一张张老照片见证着我和儿子一点一滴相处的欢乐时光。

我大抵是不爱读书的。小学时经常逃学,逃到菜地里捉蜜蜂,树上抓金龟子和鸣蝉,水渠里捕泥鳅和鳝鱼。一次玩的忘了形,连书包也丢了,吓的不敢回家,半夜里藏在废窑洞里瑟瑟发抖。父亲发动全村人找到我时,又爱又恨,手掌举得高高的,但终究舍不得落下来,而我甜蜜的梦也在父亲巨人般的身影里惊醒。

现在,我的儿子还每天在我身边,在我眼前,我居然还做这么甜蜜的梦。而那时我为出门讨生活,长久的离开父母不回家,孤独的父母又做过多少这样甜蜜的梦呢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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