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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忆-红梅

来源: 西方文学网 时间:2021-07-13

无数个场景,活在记忆里面,在某个刹那闪现,也许那些画面里,有生命的玄机,有死亡的孤寂,隐约觉得今生今世无法见到的,却有着惊心动魄的真实,我也曾怀疑过,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,但后来,我发现,过去的都可以扭曲,将来的,却无论如何,无法改变。那么,即使虚假,权当真实也未尝不可。-------千棠霂

路灯下,枯瘦的枝桠被染成很浅的白色,无端地让人想到了雪。

记忆中,一片寂寞的庭院,在大雪中尘封多年,竟然在冷漠的冬季里面,缓缓打开了一扇空洞而深远的柴扉。

那是什么朝代已经记不清了,只记得里面开了很多的红梅花,一样静静地开,一身灿目血色,依然沉寂不动,好像簇簇凝固的火焰,在冰雪的桎梏中拼命挣扎,但是,能显露的,只有干枯的血红。

我久久地立在那扇一人多高的柴扉之前,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,只听见每一篇雪花跌落大地的破碎声,颤动着庭院的数朵梅花。他们说着两个字:寂寞。

在我听清这两个字清楚的,雪的发音时,我恍惚意识到,寂寞的悲哀。

那种悲哀是,整个天空的雪花都在渐次地落,纷纷扬扬不知道过了多久。可是,好像无论多久,这里的状态都不会改变,一尺多厚的白雪,十几株满枝的红梅,用一种,胜雪寂寞的眼神望着眼前的一方虚无,也许,连悲哀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,也许,这种说不出的孤独就是寂寞。花繁,每一种孤独,都在喧嚣,即使没有呼吸,寂寞依旧存在,寂寞,并不只是至死方休,它会在无数的愁怨痴缠中轮回转身。

我透过未合上的柴扉,望见遥远的阡陌,始终望不见尽头。我忘记自己的来路,雪地上也没有丝毫印记,没有任何人曾经来过的痕迹,就清晰地预示着我,甚至死去,或者未存在的人,我们的一生,在虚无茫然中出现,必然在某个既定的瞬间走向虚无。

我望着被雪惊落的梅花,飞溅一地血红,那个时候,甚至更早,我就明白,白色,并不一定是很为寂寞的色彩,鲜红,也可以同样寂寞。嫁衣如火也终究要褪成期功苍白。

世事转瞬红尘间,繁烟竟扰数百年。雪片寂寞凌乱,梅花在梦境中黯然。眼前所有,都在意料之中,一闪而过。

又回到空洞的路灯下,枯瘦的枝桠寂然无声。

无数个场景,活在记忆里面,在某个刹那闪现,也许那些画面里,有生命的玄机,有死亡的孤寂,隐约觉得今生今世无法见到的,却有着惊心动魄的真实,我也曾怀疑过,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,但后来,我发现,过去的都可以扭曲,将来的,却无论如何,无法改变。那么,即使虚假,权当真实也未尝不可。

在那个时候,我听见将来某种声音,

他问:你相信永恒吗?

我答:相信

那什么是永恒?

存在,与寂寞。

那是什么?

是虚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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