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一次遇见她是在那个有风的下午,春天的感觉被风侵蚀得没有可寻的影子。
她蹬着三轮车在风中很吃力的样子,车上二三十盆花草。我快走几步追她,被沙尘呛得大声咳起来。在这天昏地暗的时刻她还能注意到我,停下车。风大,停车比前进要轻松得多。
“要买花吗?”
“我……”
一时不知说什么,我没有买花的意思,快走几步追她只是因为往日的习惯,见了花草,我总要多看几眼的,即使在沙尘肆虐的这一刻。
“给我那盆吊兰吧!”
十元钱买了一盆吊兰,她用几根绳子捆好,方便我提。可是我离家还远,要挤公车的,提着这个……故意慢行,等她走远了,我不得不把吊兰放在马路边的树身旁。只所以顺口说要吊兰,因为每年我都要从旧的吊兰上裁下一些新枝,然后从天冷的时候开始瞪着眼睛看着它一点点长大,它是我熟悉的名字。
有些心虚,加快了回家的脚步。
第二次遇见她已是炎热的夏日,还是因为那些花草,瞬间的一瞥,只不过为避免目光偶然碰撞的尴尬。我的微笑迎来了她一句:“下班了?”“是啊!”似曾相识的感觉反而夺去了我脸上的微笑。
正要进院门,她说:“等一下好吗?我有事想问问你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你觉得我可以离婚吗?”
我沉默着,不知她什么意思。她从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得很小的纸片,递给我。
那是一张离婚协议书,字体散乱,会让你想到游戏二字。
“是他写的,他说三个孩子,房子都归他,给我两万元,让我离开。”
“为什么离婚?”
“他有了别的女人,他说就是为了要个儿子,而且那个女人也已经为他生了个儿子。”
简单几句话之后,我明白了大概,也明白了她让我看的这张纸片其实废纸一张。我有些用力地把纸片还给她:“离吧!哪有这样的人啊!只是房子孩子到法院去解决,哪有这么不公平的协议,婚姻可是关乎情感的,这一切却只说明了人无情,跟动物差不多。”
一向少言的我,话音一落才发觉自己确实是不会说话,在这里说这些有什么用?
“你真的要我离吗?”
我看了她一眼,“不是我让你离,你以为你还能过下去吗?”
“我可以!”
“我要回家了!”我头也未回,这事与我没关系的,何况意见已经给她了。
接下来几天,心里感觉被什么东西堵着,总想再一次遇见她,再说些哪怕依然是废话的话,只要是微笑着与她告别,不管她的婚姻继续与否,至少不让她在我这里有什么不愉快,毕竟我只是听众,况且也不是每个人都有做听众的机缘。
没有遇见她,渐渐淡忘了,心里的一丝自责也随之消失。
春夏秋冬,从来不会因人的情绪乱了脚步,家里新栽的吊兰已经又在抽枝开花了。我扔在院中花坛里的老枝已经无迹可寻。
她从对面过来,依然是那辆三轮车,脸上灿烂的笑容,也冲开了我的笑容。
“很近好吗?”我主动打招呼。
“很好,你又下班了?要花吗?”
我怕把花养坏,家里有两盆已经够了,没说要也没说不要。
“走吧,我给你送家里去!”
想着上一次的事情,为了多说几句话,我同意了。她搬了两盆吊兰,边走边说,这花很好养的,只需水就可以。进屋以后把花放在阳台上,她却拒绝收钱,我追到楼下。
她说:“你是我的朋友,因为只有你对我说,要我离婚,还有,你那次买了花却放在路边。”
一听她提那盆花,脸红不说,自责又来,面对辛苦的她,我竟然买了又扔……
“我知你为了我好才买的,你扔不扔是你的事,你是付了钱的,若是别人不会浪费那十块钱。我把花又捡回来了,今天的就当是那天的吧,再说,我看你已经有两盆,我知你真喜欢。”
“两盆足够,再多也养不好。这两盆你还是拿去卖吧。”
她执意不肯,我只好不再拒绝,又提起她的婚姻,问她是否离了。
她笑得很美:“你看我今天的样子,你觉得我离了吗?”
一个笑得很美的女人一定有一个幸福的婚姻,至少没有婚姻的烦恼。我笑了,问题解决了,我为她高兴,一个勇敢的女人应当如此,对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是没必要留恋的。那么我也可以心安理得地收下她的花,分享她的快乐。
“女人是要独立的,婚姻并不是生存的必需。”这是我微笑着送给她的。
她骑上车,准备离去。
“是,女人是要独立的,错在他,没有赶我离去的理由,我不会同意离婚的,妹子,我没有离婚,我要守住那个家,只是也不再怨天怨地,妹子,你是城里人,是有文化的人,可是你也太善良了,善良到甚至不会保护自己的权利,就如*一次的花你可以不买的。”
她在我的呆立中微笑着离去。
吊兰抽枝的季节是夏天还是春天,谁能告诉我,想给四季找一个分明的界线,是不是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划分标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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