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爆米花的记忆

来源: 西方文学网 时间:2021-07-08

又近年关,在老城区农贸市场的拐角处,一对中年夫妇以车为摊,像往年一样,每天下午都在这一隅墙角停下“车摊”,专门现做现卖“爆米花”。而我每次路过此处,记忆的闸门便随之开启,仿佛又梦回到纯真的童年……

 

在我童年的那些年头,几乎没什么零食可吃,特别到了临近过年,很大的诱惑,就是听到悠长而响亮的“爆米花喽”吆喝,每次听到这种声音,我就会条件反射,拿个不大的茶缸,在有限的玉米袋中抓出一把,央求着外婆给一毛钱,小跑到村口。

 

村子并不大,整个冬天,爆米花师傅也来不了几次,尽管我已经动作够快,但每次总还是有比我更早到的伙伴们。米升、簸箕、小筛萝等物件,已经在爆米花的小炉子旁排起了长队。而我则想办法扎到很前面,以便靠近那只炉子和那只拖着尾巴似乎会变魔术的黑袋子。

 

师傅把玉米粒放到一个椭圆形的黑色罐子里,放上点糖精,把铁罐盖紧,然后把那口肚子圆圆,脖子很细的罐架在一个生着煤火的小炉子上,炉子旁边是个手拉风箱,风箱右边放着小煤箱子,前方一个用细细的铁丝编成的圆筒,圆筒一头是胶皮的,一头是布袋子。

 

 

师傅一手拉着风箱,一手不停地在煤火上转动着那只罐子,还不时看看汽压表。几分钟后,他停止了转动,拿起一根铁套筒,往犄角上一套,一手拉过那只大口袋,一手持套筒,把炮弹伸入口袋洞口,奋力一脚踩去。只听“嘭”的一声巨响,继而腾起一阵烟雾。香喷喷、热乎乎、白花花的爆米花就喷射进口袋里,有几粒不甘寂寞的爆米花还飞溅到口袋外。

 

我们这些孩子便欢呼着把爆米花揣满口袋,一边吃一边到处溜达。那些还没轮到的,则焦急而又耐心地等待着,一双双忽闪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个转动的铁罐,期待着再一次蹦出好奇和快乐!当我和老师傅混熟了,便帮他拉拉风箱,添添炭,牵牵大口袋,这时常常也让别的伙伴投来羡慕的目光。那些年的冬季和年关之前的多数时光,大多都在这种等待、好奇和欢快中度过。

 

 

但不知何时,这些走村串户的爆米花师傅从我们的生活中渐渐消失了。随着每年年关生活的丰富多彩化,孩子们在缤彩纷呈吃喝玩乐的同时,“爆米花”那种单纯的记忆也随之远去。

 

每次路过这对中年夫妇的“车摊”,发现这车摊上不仅仅只有“爆米花”了,而且还有“爆玉米”、“爆豌豆”以及其他还叫不出名字的“品牌”,且颜色也异彩纷呈。只不过,“车摊”的周围,已经不像我小时候那么熙熙攘攘的“热闹”了。或许,是满街的小食品摊位遮挡了他们“车摊”的存在;也或许,是城里的喧闹,盖过了“爆米花”那有节律的“嘭、嘭”爆破音;还或许,城里飘散着的各种气味,淹没了“爆米花”那特殊的香味……偶尔,也会有几个和我同年代的“爷爷奶奶”们稀稀拉拉地“围观”他们的车摊。

 

傍晚时分,下班后再次走近这小夫妻所拥有的“爆米花”小炉子旁,这对夫妇则推着爆米花小车,缓缓地消失在暮色中。远远望去,那小铁炉中残存的火石,似乎是为了明天继续燃烧,而舍不得马上熄灭。

 

 

 

作者简介:乔东生(笔名安宜生),安徽安庆市大观区人,退休乡村医生,退伍军人。业余作家,2008年始,有散文、短篇小说、小诗等散见于国内某些杂志报纸。目前闲居于合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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