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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荷塘】一念之间(小说)

来源: 西方文学网 时间:2022-04-21

“军儿,隔壁王大娘给你介绍一对象,就等你回家对上一面!”

刚落座于动车之上,我就收到母亲的微信语音,像这样内容的语音信息,母亲这一二年内给我的发过不少于十五条。我很懊恼母亲的这一份操心,但又不能直接拒绝一辈子操劳的母亲,纠结之间我选择了沉默。

由于长时间没有回复母亲的这条语音信息,母亲就直接电话联系上了我,面对母亲强势的语气,我仿佛看到了她像鹰眼一样的眼睛,那么的深邃,好似将我的内心世界看了个透彻。

“嗯啦!”我只能以干巴巴的两个字眼答复母亲,至于我此时的心情那都是不言而喻的。

好多事情只有经历过了就知道套路的深浅,正如母亲在对待我的婚姻大事上所采用的方法一样。不出我所料,在随后的第二天、第三天、第四天的清晨,我总能准时准点收到母亲内容相同的提醒,我简直快要疯掉了。

第四天的傍晚,我乘坐当天很后一班动车返回A市,到站时已是午夜时分,细雨蒙蒙的站前广场上,高高挺立的几盏LED灯见证着喧嚣已落,公交车早已停开,到站下车的旅客行色匆匆地快跑向出租车聚集之地,短短几分钟的光景,站前广场上又恢复一片宁静。

“静”字当头,霓虹相伴,行走在夜雨中,一丝凄凉的感觉随风静悄悄地潜入我的心间。

忽然,我听见从身后传来几声“嘀嘀”的声响,待我停住身形向后张望时,一辆别克车闪着转向灯向我靠了过来。

“要车吗?”车窗摇下后,一打扮入时还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即刻映入眼帘,瞧见我犹犹豫豫,女子大笑着推开了副驾驶室的车门,“还怕我把你吃了不成?”

美女,偶遇,一见钟情?上了车,这三个词组开始在我脑子里胡蹦乱跳起来。

“到哪?”女子问。

“我……我到金色家园。”我支吾道。

别克车瞬间启动,闪着车灯消失在夜雨中……

耳边淅淅沥沥的声音还在继续,毫无疑问,昨夜的细雨还在继续。在床上“赖”了估计有十分钟的时间,我起了床,透过沾着雨水的玻璃窗看窗外,感觉一切都呈现着朦胧的美。

“几点了?还不来上班?”临出门前的一刻,我收到了公司经理的电话,还没容我细细解释,手机里就响起了“嘟嘟嘟”的忙音声。迟到,扣钱!这一念头立刻浮现在我的脑海里,于是我慌慌张张地甩门而去。

值得庆幸的是我的迟到并没有引来经理的训斥,相反,他在问过我一些关于销售的情况后,递给我一张晋级加薪呈报表,我顿时喜上眉梢。出了经理办公室,回到自己办公室,我斜靠在沙发上暗暗自语:“想不到我也时来运转啦!”

下午五时许,我整理好表格正准备上交时,接到了父亲亲语气急躁的电话:“你妈病了,赶快回!”

我颇感意外,立即向父亲询问母亲的病情病因,哪知父亲一声不吭就挂断了电话。我疑虑满腹,怎么说病就病了呢?我记得今年上半年陪母亲去县城体检过,当时除了心脏有一点小小的隐忧外,母亲的其它各项指标都属正常范围以内。

我放下表格后便拔腿跑出了公司大门,可万万没有想到是,我这一路的“马不停蹄”居然是做了无效的功,等我赶到火车站时,开往老家的动车车票已经售完。

“见鬼!”我嘟哝一声,快速跑出售票大厅,向出租车聚集地赶去。

“是你!要车不?”耳边突然响起一女声,我扭头张望却并未停住身形。

“嘿!帅哥,要车不?”女声又起。这一次我放慢了脚步,定睛一看,原来是昨天送我回家的那名女子。

女子大声地问:“你到哪里去?”

我停住身形,问:“长途你敢跑吗?”

女子豪气地回答:“你敢坐吗?你敢坐,我就敢跑!”

“B镇,快点!”满心急切的我果断地跳上了女子的别克车,很快,“滴滴”的两声车鸣后,别克车便绝尘而去,空留下一股淡青色的烟雾。

B镇,百般宁静,关不住的万家灯火在夜色的掩映下显得格外暖心。二十多分钟后,别克车向右拐了一个弯,经过一所小学、一个菜市场,再行驶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家小型超市跟前。

我低声喊道:“到了!”

女子猝不及防猛踩刹车,别克车随即发出“嗞”的一声长音后急停下来,我急不可耐地跳下车,一边大声叫唤着“妈,妈——”一边冲向了超市。

伴随着一连串猛烈的咳嗽声响起,超市里日光灯亮了,紧接着大门开了,我火烧火燎地问父亲:“妈呢?”父亲竟摇着头回答:“在家。”

心疑父亲摇头的原因,我急忙窜进超市内,向母亲的卧室直奔过去,然而,等我将房门打开时,却发现母亲正滋滋有味地收看着戏曲节目。

我诧异地问:“您哪儿不舒服?”

母亲冲着我大笑道:“我哪都舒服!”

我懵了头,疑惑的眼神立即转向到了父亲身上。

父亲笑着说:“不骗你,你能回家吗?你不回家,就该我没有好日子过喽!”

这都是哪跟哪的事情呐!我的脾气一下子蹿上来了,扭头就往超市外移动。

“做啥?你难道不成还想赶回去?”父亲微笑着移步挡在了我身前,说:“等过了明天再走也不迟嘛!”

“为啥?”我问。

“对象!”父亲回答。

“就这事……还骗我……你们……”我一时语塞,全然不顾父亲的阻拦,执意要向门外走去。

“儿大不由娘喽!老头子,你也别挡住他了,他想走就让他走去吧。”

还是母亲有办法,不苟言笑的几句话过后,我像是被点了定身穴似的,呆立在超市门口左右不是。

B镇的秋晨喧闹无比,赶集的乡民一波接着一波,络绎不绝地涌向早市,近在咫尺的超市理所当然成了热闹的聚集地。

因为吵闹,我根本无法继续梦境,躺在床上翻来覆去,心不得安静,于是索性起了床,从二楼的卧房下到了一楼的超市。此刻,超市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,等待结账的乡民已将柜台挤了个严严实实。

“爸,爸!”我冲着收银台高喊了两声,可是收银台处并没出现父亲的声音,倒是一女声立刻响起:“你爸去买早餐啦!”

我家什么时候请了一伙计?还是一女孩!我直纳闷,正欲挤开人群一看究竟时,父亲提着一个超大的饭盒走了进来。

“老伴,徐静,我来换你们吧!”

徐静!哪个徐静?一个疑问忽然闪过我的脑际,我不禁踮起脚尖将目光投向了收银台,由于收银台处的那个女孩一直低着头,正熟练地忙于收钱、找零,故我并没有看清楚她的容貌,不过单从她的身形来看,我似曾相识。

“去,去!毛手毛脚的,你会做啥事情哟?”超市内传来母亲数落父亲的声音,当场引得众位乡民大笑。笑声过后,母亲的数落声便开始“发酵”了。“发酵”的数落声经由众位乡民的口以玩笑话的形式说出,立即博得满堂哄笑。

这些玩笑话声声刺耳,我面带怒色地高吼一声:“我上班去了!”然后头也不回急匆匆地走出了超市。霎时,超市内所有的杂音一并静默,我清晰地听见母亲从我身后发出的慌乱的声音:“军儿,你等等!”

秋阳明晃晃的,只是刚刚露了个“头”,室外的气温还有点低。

瑟瑟寒风中女子用力将一桶桶自来水泼向别克车,伴随一阵阵“蓬蓬蓬”的富有节奏的声响,自来水冲击车身所形成的水花四溅开来。

“走!”从我口中蹦出一个激动的字眼以后,女子便立马放下手中的塑料桶,伸手拉开了驾驶室的门。就在我登上别克车的一瞬间,母亲从超市里急赶出来喊住了我。

“徐静,那个收银的徐静,你看见了吧?怎么样?合意不?”

抛出话题后母亲见我没有任何反应,就扭动肥硕的身躯慢跑到车前挡住了车行线路。

“人家徐静可是名牌大学毕业,如今在咱们这里教书,人不但长得水灵,而且心眼又好,你要是没什么意见,我就替你做主答应下来!”

“答应什么?”

“同意交往呀!”

我木然了,扭头释放情绪时,我看见身旁的女子双肩一耸一耸的,暗暗地发着笑。

“同意不同意,你倒是给个话呀!”母亲亮出她那犀利的眼神,加重语气说道,大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势头。

同意,违背了我的初衷;不同意,惹得母亲不高兴。立于矛盾的边缘思虑良久,我终于支吾着吐出了一句话:“我已经有女朋友了。”

“真的?”母亲顿时眉开眼笑,“是同事吗?”

“是……不是……”

我模棱两可的回答让母亲感觉有如云里雾里,须臾之间,母亲犀利的目光重新汇聚到了我身上。

我六神无主,扭头紧紧地瞪住了身旁的女子。

“哟,我知道啦!”

母亲恍然大悟,同时犀利的眼神也随之转换成了和蔼可亲的目光。

知道什么啦?莫非母亲误将女子当成了我的女朋友?要真是如此,我岂不是少了许多烦恼,我紧绷的心猛然一松劲,立感如沐春风。

女子愕然,正欲开口说辞,我立马用脚尖轻轻碰了她一下,她迅速就会过意来,冲着母亲淡淡地笑了一笑。

“这就好,这就好!”一惊伴着一喜,母亲嘀咕着从车前让开了身子,缓慢地向着超市移动着身形。

误会的作用正在显现,很直接的反映就是母亲在电话中的唠叨少了,可是关于女子的话题却逐渐多了起来。我知道母亲的真实用意,她是变着法子迂回地试探我话语的真实性。为了自圆其说,我绞尽脑汁构造了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事实,以为我虚构的言辞可以瞒天过海,却没料到一个星期六的下午,我刚吃过晚饭就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,在电话里母亲说:“明天我想到你那里小住几日,顺便看看未来的儿媳。”

听着母亲的话我就傻了眼,我该到哪里去找到女子圆这个“误会”呢?放下电话后,我心里七上八下地犯了难。要是当时留下一个联系电话就好了,怀揣着莫大的期许,我来到了火车站前的广场,希望能在这邂逅那个女子。然而,命运好像跟我开着玩笑,虽时至九点,但我依然没等到那女子的出现。

徘徊思索于夜色的不断累加中,眼见希望即将成为泡影,我心有不甘地走进广场附近的一个酒吧,在一浪高过一浪的“嗨”声里酝酿明天的计划。

“是你?请我喝一杯怎样?”

耳边忽然传来一言辞不清的女声,我立马扭头看去,那女子已醉醺醺地立在我眼前。兴奋之余我拉起女子的手“呵呵”了两声,谁料女子喉咙里马上“呃”了一声,一个酒嗝随即喷了出来,我本能地手捂口鼻,脑袋扭向了右边。

“你是专程来找我的吗?又要我帮忙?”女子言辞不清地大笑道。

“对,事成之后必有重谢!”我的态度非常明确。

“重谢?怎么个重谢的方法?”女子醉眼惺忪地问。

“双倍酬金!”估摸着女子像是已经答应的口气,我迫不及待地说。

“钱嘛,我不缺,我现在就缺有个温暖的家啦!”募地,女子爆发出一阵阵“呵呵呵”的笑声,那带有挑逗色彩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我的面庞。

想不到女子还是一个言而有信之人,星期天的下午三点钟准时出现在了火车站,尽管还没能走出昨夜醉酒的困扰,可她还是强打着精神,与我共同演绎了一出配合默契的好戏。我俩一打一闹一唱一和的,就没让笑容从母亲的脸上消失过。趁女子取车的空闲时间,母亲欣慰地问我,女子该怎样称呼?由于事先没做任何准备,一下子我竟被问得无言以对。

“你不可能也不知道吧?”母亲微笑的脸面上顿时泛起一丝狐疑之色,好在女子驱车及时赶到,一句“伯母,请上车”后,母亲的注意力才从我的身上移开。

一路畅通无阻,一路沉默不语,车行二十多分钟后我们便来到了金色家园小区,刚下车母亲就急着邀请女子留下来吃晚餐,我担心女子与母亲接触的时间过长,露馅的机会就会成倍增长,于是结结巴巴地说:“要不就改天吧!”

母亲暗沉下脸面,犀利的目光锁定了我不安的脸孔。

“伯母,我还有一些要紧的事情处理,所以……”我的不安引起了女子的注意,她迅速地向我靠了过来。

“所以个啥?”母亲微笑着看了女子一眼,然后转过身来对着我大声嚷嚷:“让你去你就去,别像个女同志似的磨磨唧唧啦!”

尽管不愿意,可母命难违,我还是跑去了超市准备食材。半小时后,我家呈现出一派冰火两重天的景象:加水,和面,拌馅,女子和母亲有说有笑地忙开来,只剩我像多余的人似的,如坐针毡于客厅的沙发上。电视节目中虽欢笑声声,但我实在没心情去欣赏,双眼时不时地瞪着挂在墙壁上的时钟,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在心里面煎熬着。

“准备开饭喽!”傍晚时分,伴随着女子的一声高喊,我急忙扭过头去,瞧见他手里端着两盘煎饺乐滋滋地走到了餐桌跟前。当我快速移步到餐桌跟前时,母亲也端着两盘煎饺走出了厨房。

“杨雪,别只顾站着呀!拿上筷子开吃啊!”

经母亲这么一喊,女子顺从地拿起筷子坐在了我身边,我惊讶地看着女子,不由自主地往旁边挪动了一下身体,口腔里虽然塞满了一嘴饺子,但是我已经忘记了咀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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