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彩斑斓的五颜六色里,一向是偏爱红色的,感觉那红像火一样燃烧,热情奔放地点亮整个世界,苍穹和心灵。可是,在夜深人静,落叶纷飞,飞雪弥漫,烟雨霏霏,大雨滂沱的时候,浮上心头映入眼帘的却是紫色。
准确的说,是一把紫色的伞。
这把紫色的伞不是很漂亮甚至不起眼,却温暖着我的心扉一季又一季。
遇见她是在读高中报名的那天。
那天小雨,我在父亲的陪伴下去十里多远路的高中学校新生报名。父亲一路上喋喋不休的教诲着。说实在话,那时候很是反感的,左耳朵进右边耳朵就出去了,根本理解不了父亲的关爱和期望。
办完报名手续出来,走在校园的路上多了几分欣喜和虚荣,比起那些不能上高中读书的初中同学心里正沾沾自喜着。远远的一把紫色的伞闯入眼帘,不是因为漂亮是因为领先。渐渐的,秀发翩跹的她到了跟前,擦肩而过的瞬间,四目相对,她浅浅的笑了笑,带走了我一路的目送。父亲意味深长的说,要好好读书认真读书不要三心二意,等等不绝于耳。至今记不起我是怎样的唯唯诺诺回答父亲的,只记得那声叹息很长很长。
她比我高一届。读书一个月也仅此而已知道这些。
或许老天有意将她的手搭在我的肩上。
那是一个星期五的下午。
我们这些读寄宿的学生一般都会在这一天放学回家。或回家看看父母亲,或和亲人聚聚,或回家替家里干点农活,其实更多的是向家里伸手要钱,顺便带一些母亲做的好菜。
放学后,我走在回家的路上,突然风起云涌,天空一下子暗淡了下来,直觉告诉我马上就是暴风雨。粗心大意忘记了带伞,心里咯噔咯噔起来。
雨很快就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,尽管稀稀疏疏的却是很大一滴,我低头一路狂奔。忽然看到了前方那把熟悉的紫伞,临近她的时候脚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,稍停了一下,迅速的接着跑。听到后面连连的大声喂了几句,停下一看,是她叫着追了上来,那把紫色的伞不由分说的撑起了我的天空。
心澎湃着,感觉她也是。脸红彤彤的,不敢看她,估计她也是。
她打破沉默拉起了家常和学习。得知彼此都喜欢在文字里徜徉,心的距离更近了,其实身体的距离也近了很多,能够听见裤子摩擦的声音,尽管雨声很大。
雨越下越大,我把伞移到她那边,一会儿她就悄无声息的移了过来。雨越来越急,路上的水越来越深,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。她家比我远,送我到家门口的时候,猛然发现她右边的衣服和裤子湿漉漉的,看看自己的衣服只是很少很少的一点点的淋湿,那一刹那,明白了什么是感动。
打那以后,同学中总有人会经意不经意的调侃我。她也隔三差五的送些文学书籍给我,还有她写的作品*一时间让我阅读。偶尔会夹张纸条。
可是有一天开始,她刻意的回避我,没有了笑容多了几分忧郁。问她也不说。
记得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,校长把我请进了办公室。窃窃自喜的以为是表扬我写的学校通讯稿,出乎意外的是桌子拍的震天响,接着是痛心疾首的指责。尽管我据理力争,在校谈情说爱的罪名是板上钉钉了。
那时候我是倔强的,明里答应叫父母亲来学校,暗地里藏了起来。偷偷的模仿父亲的笔记写了一份卑躬屈膝的信给校长,自己也运用在文字上的优势写了一份深刻得不能再深刻的检讨,风波总算平息了下去。
有一天她叫我到校外,唉声叹气的说,就要转学去很远的地方读书了,可能再也见不到我了。
后来没有多久,我和几个同学在校外打牌玩,让老师抓了个正着。其他同学写检讨了事,因为我恶迹斑斑,校长非要家长到学校不可,想着事情会全部暴露无遗了,就索性背着书包离开了学校,走上了打工的路。
有一次回家探亲,弟弟告诉我曾经有个同学从学校稍来一封信,说父亲看也没有看就烧了。
也许是她写的,也许不是。
时光荏苒,岁月蹉跎,转眼离开校园屈指算来已经整整二十个年头了。人到中年,一直没有回过母校,不是因为没有时间,是怕触痛。一直也没有再看到过她,不是因为不想见,是已经无缘。
桃花谢了春红,岁月的脚步仍然不紧不慢的走着。生命里会有很多人走来走去,心灵里永远会有一些人一些事深深浅浅的占据着记忆的底色。比如那把伞,比如那紫色。
那把伞仍然在心里,未曾远去。
那缕秀发仍然在翩跹,未曾停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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