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川/何均
独自坐在孤灯下欣赏贝多芬的《田园》,到底令我想起久久萦绕脑海的那一幕——我的故乡与黄昏。
我在外工作以后,回故乡的次数次第减少,而对故乡的思念次第增浓。那天,我匆匆地回了一趟家,但在当夜又匆匆地骑车作别了。
黄昏,故乡的山水笼罩在沉沉的暮霭里,只见大致的轮廓。
我蹬自行车飞驰在故乡的土公路上。路面铺满了碎石,凹凸不平。骑车自然颠簸异常,但我感到轻松、爽快。行人都诧异地望着我,又似曾相识。这倒让我想起四明狂客的诗句“少小离家老大回……儿童相见不相识,笑问客从何处来”,虽然不是儿童,虽然也没有“笑问”。
漫水桥边,出现一串一串的小黑点,接着变大,渐渐清晰起来,两人一组抬着粪水。原来是村小的学生到山上灌溉实验田,有的小学生在路边的沟里用黄泥巴补漏了的桶底,手冻得红红的,赤脚冻得红红的,补得很专心,很忘我。这镜头好熟悉啊,我读村小不也这样吗?但另有恐惧,工具坏了,拿回家是要挨骂或挨扳子的。不知他们是否也这样。
田园》的乐曲消失了,我的故乡与黄昏也随之消失了。
作客
山中的夜晚,静谧逼人,凉风侵骨。
小木屋蹲居山腰,被一片墨绿拥抱,安详宁静如老人。浩月朗照袅袅炊烟,飞架一座柔波似的白桥。半空传来阵阵犬吠。
告诉我,是天上,还是人间?
我投宿这里,作客。
火塘燃烧喜悦。木桌飘着腊肉与炖鸡的香醇。我与主人饮着红苕酒,聊家常。主妇默默做家务。不一会儿,递上一土碗浓郁的山茶,呷一口,如蜜甜透心。外加了淳朴与热情款待。
我被动地承受这份心意。
纯朴深入骨髓。尘念烟消云散。
不知何时,我进入了饱满香甜的梦。
祭典
我参加了一个山民的三周年祭典。
山民爽朗热情。我不敢有半点尘世的矜持与虚伪。他们多利用红白二喜聚会,尽己所有,送一颗真诚的心。
祭典在下午四点举行。
招魂幡在前。灵牌子、灵房子、纸轿子以及挽联向墓地进发。山退向两边默哀。在墓地,唢呐鞭炮,热闹亡灵;亲友通彻的哭泣,告慰亡灵;飞腾的纸钱,送别亡灵。
祭典结束。我看见一个老人用他那干皱的手抚摸墓碑,混沌的眼睛望空自言自语;还有几个山伢子不舍离去,在寻找奇迹与惊喜。
墓地重又走向了空寂,凄凉。我深深凝视着,思索着。
【作者简介】:
何均,原名何军。现居四川绵阳。在《散文诗》等报刊发表作品,入编多种年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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