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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枣花香

来源: 西方文学网 时间:2021-06-26

步入街市,从远处飘来一股奇特的异香,凭着感觉,我知道它就是家乡的沙枣树。久违了,多年没有见过这样浓郁馨香的沙枣花,然而,我的心情顿觉阴郁起来,呆呆地站立在卖花人面前,望着嫩绿的枣树叶子,望着盛开的黄色小花,又瞧见卖花老农那双青筋暴露的干枯双手,那张布满皱纹的苍老面孔..

沙枣花将我带进对往事的回忆。那年,爷爷告老还乡,从县文化馆回到生他育他的那个偏远山庄。退休后的业余生活,除了撰写民间文学资料,搜集民间文化珍宝外,其余的功夫都花在种草栽树上。那年,他从老家的大沙枣树上选了几根拇指粗的树枝,栽在屋后的小院里,尽管家里的生活用水都是从五六里的地方用毛驴驮来的,而爷爷总要为他的枣树浇上几勺子。功夫不负苦心人,在爷爷的辛勤培育下,枣树生长很快,头一年枝叶茂盛,第二年便从幼枝上结出花蕾,黄黄的,密密的,奇异的香味飘溢在上空,扑入人们的鼻孔。望着盛开的沙枣花儿,爷爷感到此刻心旷神怡,精神爽快。有一天,他突然发现自己的书桌上摆放着两束沙枣枝,枝头插在两个水瓶里,沙枣花开的十分漂亮而茂盛,浓郁的香味充满了书房。然而,此情此景,不但没有引起爷爷的高兴,他一脸怒气、直奔后院而去、只见院内他种的沙枣树残遭他人的糟踏,开了花的枣树枝全部被折光,枣树伤痕累累,爷爷的心里像针尖直刺,他追到我和小弟面前,指着鼻尖直骂,那天,他是那样的凶狠、那般无情。

后来,我和小弟主动当上了枣树的护树使者,天天去为它们浇水、锄草、捉虫、精心照料和呵护..。后来,它们慢慢长大,每年四五月份便开花,释放出大量的浓郁香味。枣花香味飘满山庄,飘满人间。

思绪回归到现实,我的心仿佛早已破碎,此刻,我才体会到爷爷的用心,此刻我不再留恋在这奇特的花香,眼前浮现的是大西北泛起的阵阵沙尘..

这不是花香,这是清醒剂,我在思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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