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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村 童年 露天电影

来源: 西方文学网 时间:2021-07-01

 

童年就这样远去了,像那只小马驹子四蹄儿扬起的轻尘。

三十年前的我们,也像小马驹子一样,四蹄撒欢地奔跑在小山村的坡坡坎坎,山间水洼。荆棘刮破了衣裳,石头绊疼了脚丫,也挡不住那份如山间小溪一般的活泼调皮。很好能让我们安静下来的,大概就是坐在露天放映场的幕布之前看一场露天电影了。

“放电影了!放电影了!今晚二队放电影!”消息灵通人士总有让人激动的消息传播出来,这一消息像一颗重磅炸弹,在三十年前的小山村里,激起的震憾是无比巨大的。

晚霞还没铺满天空,家家户户房顶的炊烟还袅袅未散,三三两两的结伴者已经走在路上,拿着小凳,揣着瓜子,悠闲地赶赴一场盛会。早早来到者可以抢占有利地形,坐在屏幕的很前面,没有人挡,看得很清楚。而来晚了的,碰巧个头又不高者就惨了,像二人转小帽里唱的“净看人家的后脑勺,哎呀我自己各儿个头不够高啊”。

那时候,每个大队都有放映任务,每年要给村民们放映几场电影,让原本封闭落后的农村呼吸到点外面的新鲜空气,让生长在山沟沟里的农民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。用现在时髦的话说,大概就是要丰富一下农民们的业余文化生活。

那年头的电影,可以想像是多么纯洁,多么积极,多么充满正能量。妈妈和我说过,当年他们看《列宁在1918》,那里面,有一个镜头是瓦西里和他的妻子拥抱,若是放在现在,简直太小儿科了。可是当年,人们都看得脸红心跳,赶紧扭过头去,生怕被别人瞧见自己傻乎乎地盯着屏幕。

这让我想起了《激情燃烧的岁月》中的一个关于看露天电影的情节:胡达凯来医院照顾受伤的石晶,临别前一夜,医院放电影,露天场地里,坐满了人。他们两个人并肩坐在一起,看到感人处,石晶泪流满面,胡达凯偷偷地从胳膊底下把石晶的手攥住,石晶的泪就更加汹涌。

我不知道,当年乡村的露天电影场地里,有多少暗送秋波者。我却相信,那样美丽的夜色笼罩之下,总会发生许多美丽的故事。

只是那时候我还小,留在我印象里的,只有那样几个支离的片段:

一队放电影,是在生产队的大场院里,离我家不远,却要经过一道很深很深的大沟——当时觉得深不可测,长大后再回去看时,原来真的只是浅浅一道沟而已。我总是能随爸爸妈妈去看,却从来记不住演了什么。只记得有一回爸爸回家说:“电影里一巴掌打得满脸是血!”我很纳闷,啥时演的,我怎么没看见?一巴掌打得满脸是血是个什么镜头?小脑袋里就一直在想像,却怎么也想不明白,是满嘴吐血?还是把脸皮扒下来了?到底也没想明白。

还有一次,我没到跟前,远远瞅一眼,黑黝黝的四周,只有一道光华灿烂绽放,那是电影里正在播放一场鲜花怒放的镜头,花瓣次第绽开,让无数幕前的人惊艳!那个年代的人们,从未看过这样的镜头。

长大一些后,搬到山外来住,结交了一大群同伴。但凡有电影放映,就要呼朋引伴一同前去,看得极认真。记得那天晚上演的是《沙漠追匪记》,很好留在脑海中的镜头,是在沙漠的夜里,两个战士身上头上缠着白色的纱布。印象很深的,却是散场后,走在回家的路上,身边一位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小姑娘感叹着:“这电影演得太苦了!”我甚是纳闷,追着问:“太苦了是什么意思啊?什么是苦?哪里苦?”小姑娘像看怪物一样看看我,然后说:“你太小,不懂。唉,这都看不懂,你看啥了?”我幼小的心灵甚是受挫,似乎就从那天起,我才明白,看电影不光是看热闹、凑热闹,原来还有这么多学问呢!

记忆里很痛快的事,莫过于在自己家放一场电影了。那年,村里放映《马兰花》,全乡出动,千人空巷。偏偏我长得小,去得晚,没捞着看好。电影放完了,委屈不已,回到家就不停地抱怨。结果,不一会儿,刚刚在露天放完电影的大哥便把放映机扛到我家里,就着雪白的墙壁做幕布,重放了一遍《马兰花》——从那时起,我才知道,原来放电影不一定得有幕布,只要有一面白墙就行呢。那天看得真过瘾,后来好长时间,就一直向伙伴们炫耀——我家里放电影了,你们家没放过吧!惹得伙伴们真真是羡慕嫉妒恨又无可奈何——谁让他们没有一个当大队放映员的大哥了呢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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