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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柳岸】玲珑骰子安红豆(小说)

来源: 西方文学网 时间:2022-04-30

冬季的白天变得短了,刚18:00点,天已经全黑了。厂区的路灯已然昏黄地亮起来,赵玉茹中午接到父亲的电话,就匆匆赶回来了,她不知道父亲找她回来有什么事,心里忐忑不安,只能赶紧回来看看。进了家属院门,就低着头往家走,自从没考上大学,被王斌分了手,她就去市里工作了,这半年一直再就没有回来过。走在熟悉又陌生的水泥路上,一时百感交集。路灯夸张地拉长了她的影子,显得麻杆样苗条,一阵寒风吹过,玉茹冷得瑟缩了一下,更显得她形只影单。

玉茹走近王斌家那栋楼的时候,快速扫了一眼就低头走过去了。走到自己家楼下,就看见她家厨房窗户的灯亮着。她两个台阶一并地上到三楼,自己准备掏钥匙开门,就听“吱”一声门开了,妹妹玉琴亲热地叫:“姐,你回来了!妈,我姐回来了,可以吃饭了。”然后就往里间跑去,玉茹随后也关了门,往里走。

妈妈刘桂芳从厨房出来招呼了一声:“玉茹回来了,饭马上就好。”

玉茹乐呵呵地叫了一声“妈,我来帮你。”,玉茹说着就跟妈妈进了厨房,洗了手,准备搭把手,就看到案板上摆了好几个已经做熟的菜,有她爱吃的红烧肉、麻辣蛇鱼、泡菜炒猪肝、香菇青菜,豆豉豆角、锅里正烧着家常豆腐。玉茹感叹:“呀,妈,太丰盛了!”

刘桂芳转过头就对玉茹说:“盛米饭吧,菜都往桌子上端。”

玉茹就叫:“玉琴,来端饭。”玉琴喊着:“来咧!爸,出来吃饭。”人就进了厨房,姐俩把饭菜端上桌子,赵有志就出来了,一看菜就乐了:“玉茹回来,伙食都变好了,这么好的菜,我要喝两杯。”又转身取酒去了。

姐俩又跑了一趟才把饭菜端完了,刘桂芳很后端着家常豆腐出来,赵有志也找好了酒和杯子,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酒,乐呵呵地招呼:“孩她妈,你喝不?”

刘桂芳回应:“我不喝。”

赵有志接着得意地说:“那就吃饭吧,吃完了我们一起商量个大事!”

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完饭,收拾完厨房,刘桂芳又泡了一壶富硒茶,才出来坐下。赵有志就开始家庭会议了。

他说:“今天除了小军去了外婆家,家里人都到齐了,我今天开这个家庭会议呢,主要是厂部批准我退休了,给了我一个子女接班名额。谁接这个班呢?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。我是这样想的啊,小军才十岁,太小,不能接班;玉茹和玉琴的年龄都合适,玉琴还在上高中,放弃明年考大学的机会接班,有些可惜;这样思考一圈,只有玉茹很合适。玉茹就回来接班吧。”

玉茹立即不乐意地说:“爸,接班当工人,不管是车工,钳工,还是磨工,一辈子油哧麻哈的!我不想接班。”

赵有志有点不解地接话:“别人家孩子,争着抢着要接班,咱家倒好,推着躲着地不愿意接班!是咱家人傻?还是别人傻?但有一点,接班名额仅限我退休前能到岗,你还嫌弃?过了这个村,就没有这个店了!”

玉茹还是坚持自己不接班,赵有志恼火地喊:“不就是王斌和你分手了吗?!走了张屠夫,咱也不吃带毛猪。机会不等人,你可冷静想一想!”

玉茹坚决地回答:“爸,既然机会难得,还是让玉琴接班吧,我是不愿意一辈子呆在山沟里,和青山为伴,和山风沟通。我愿意到大城市闯荡,机会也多。”

赵大志瞪了玉茹一眼,叹了口气,说:“你呀,你呀,让我说你什么好?”

无奈地接着问:“玉琴,你姐不愿意接班,你是继续读高中,明年高考?还是回来接班?”

玉琴犹豫了一会儿,抬头说:“我姐真的不接班,那我就接。”

玉茹赶紧补充:“玉琴,姐想好了,我真的不接班。你可想好了,接班就得跟着师傅当学徒了,一辈子当工人。”

玉琴说:“姐,我不像你那么有想法和闯劲,我天生老实,胆小,我的学习成绩也就是个中不溜,也没有把握一定能考上大学,保险的还是先接班。以后有机会再深造。”

赵有志欣慰地看了看玉琴,心里盘算:“唉,看来以后,还得指望玉琴了。”

然后边起身边说:“那玉琴明天跟我去厂部办手续。”说完就去钻研他的棋盘去了。

玉琴和玉茹回到卧室,就聊起了私房话,玉茹问:“你很近见过王斌吗?”

玉琴说:“我上上个星期见了,在送一个女孩,很亲热的,不过那女孩长得不好看。秀英婶和三明嫂还议论那女孩没你好看,那女孩听见了,当时就和王斌闹起来了,活该!”

玉茹“哦”了一声,说:“是的,听说他在学校,是找了一个女朋友,天汉区教育局的子弟。”

玉琴劝解玉茹:“姐,王斌就是个势利眼。幸亏你没考上大学,他就提出分手,认清了他的嘴脸。要是你考上了,你们结了婚。将来遇到你倒霉的时候,他再把你抛弃了,那才惨呢!一辈子被他祸害了。”

玉茹嘀咕了一句:“我这一辈子已经被他祸害了。”

玉琴问:“姐,你说啥?”

“没说啥,洗洗睡吧。”然后去卫生间了。

天没亮玉茹就起床了,准备坐头班车回市里去,早早就悄悄出门了,她没有在大门口等厂里的班车,她把帽沿拉低遮住脸,走到不远处的公交车站牌下等着,她不想碰到熟人。一会儿厂里班车就来了,她看着厂里人上了车,车就开走了。她想起和王斌一起坐厂里班车去市里玩的情景,眼泪就流下来了,单纯的女孩啊,遇到背信弃义的男朋友,多么伤心啊。玉茹就处在悲伤之中,自己慢慢地疗着伤,只怨自己爸爸不是教育局领导,能帮助王斌毕业分配到好地方。她又想,我爸要是教育局领导,我也不会找你这个势利眼!

公交车来了,车上人比较多,她挤到很后边站着,车颠簸着进了市里,她到终点虎桥路下车,星期天逛街的人络绎不绝,挤来挤去去的,玉茹打消了逛街的念头,直接换乘八路车回了西大街住处。同住的夏玲还没有回来,玉茹把从家里带来的拐枣分了一半在夏玲的床头柜上。

玉茹就躺在床上休息,从书架上取下一本《芙蓉》翻着催眠,一下就翻到一片枫叶,玉茹拿起枫叶,色泽已经发黄了,叶子的纹路却更清晰了,枫叶是去年秋天,她和王斌在厂子的后山上捡的,那天王斌约她见面,两个人先后躲开别人的视线,偷偷从家属楼东侧面的小路上山的,背过家属楼的所有窗户,王斌就在小路上等她。那天王斌穿着一件蓝色的夹克,一条白色长裤,黑色皮鞋,显得成熟又潇洒。

玉茹刚转过家属楼看不见的那个山弯,王斌就拉起玉茹的手,飞快向山里跑去,就感觉山风呼呼的迎面而来,转过又一个山弯,满目红枫遍野,美丽极了。他俩追着一棵又一棵更美丽的枫树,捡到了这片很美丽,很完整无缺的新叶子。那一天,王斌给她表达了他的想法,希望玉茹也报考师大,并展望了美好的未来,将来去一个学校,一个教语文,一个教数学或理化,生活,在他们年轻的脑海里,勾画了一幅美丽的画卷。玉茹心潮起伏,发誓自己要刻苦复习,考上师大,让他俩金童玉女的美梦成真。

玉茹看向王斌的眼神,温婉,水灵,王斌捧起玉茹的脸,深情地看着,就融化在玉茹水灵灵的大眼睛里,忘情地亲了玉茹,彼此的初吻在红叶满地的山坡上,羞涩地给了对方。下山的时候,王斌坚持自己背着玉茹下山,几次玉茹怕累着王斌要下来,王斌都坚持自己背着,让玉茹永远记着他。玉茹拿着枫叶,幸福地趴在王斌的背上。

噩梦开始于高考,当*一场考试刚开始不久,玉茹就觉得凳子开始粘着裤子的感觉,她有些警觉,低头看的时候,“假期”提前了。倒霉呀!玉茹感觉紧张,害怕,难怪她的记忆力快速减退,也许是集中的冲刺复习太紧张了,她的生理期都紊乱了。她感觉体内的血哗哗地涌出来,让她如坐针毡,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,她觉得自己要死在这个考场里了,在慌乱里,她竭尽所能地做了题,脑子空空如也地提前交了卷,走出了考场,就快快地奔向等在学校门口的王斌,直接坐到车座上,让王斌带她回家。王斌以为她考的很好,高兴地带着玉茹到她家楼下,她下车偷偷看了一眼车后座,血都把车座染红了,她不好意思说什么,逃也似地上楼了。回家就找内裤,裤子,卫生带,进卫生间收拾完了,给包里装了一刀卫生纸,又悄悄在手里捏了一块湿抹布准备擦车后座,就锁上门去前栋楼找王斌,王斌推车出来,玉茹偷偷看一眼车后座,车后座已经干干净净了,玉茹一下就脸红了。

两个人骑车在家属院大门口吃午饭,王斌叮咛玉茹:“考试中间可以报告上厕所,会有女老师陪着、监督去厕所,要认真答题,仔细检查。”

玉茹说: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

下午考数学,玉茹觉得特别力不从心,反应迟钝,几道以前做过的题,就是想不起来怎么做了。越着急越不会,她中间还报告了老师去厕所,监考的女老师监督着她背向考场,从讲台前面的包里拿了卫生纸,去了厕所,回来做题,还是有以前做过而想不起来怎么做的题。

几场考试就在这种状态下考完了,高考分数下来,她考砸了,她人生的*一次失败就那样毫不留情地从天而降,赵大志知道玉茹的考试失常,居然是因为这么莫名其妙的原因,不仅骂了玉茹,还骂了刘桂芳,刘桂芳很无辜地说:“玉茹提前也不知道呀,我知道的时候,喝醋已经来不及了。”

赵大志长叹一声:“这就是命呀!”

如果说高考失败是玉茹的*一道寒霜,而王斌提出分手,就是玉茹的万劫不复。那天王斌带着他的母亲和妹妹,来玉茹家串门,两位母亲是多年的好朋友了,两家人都把王斌和玉茹看成必然的婚配对象,对对方孩子也格外亲切,两位母亲和两个妹妹热火朝天的聊着彼此感兴趣的话题,王斌就是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,向玉茹提出了分手,当玉茹看到王斌递过来的纸条,写着:“我们分手吧。”这几个字的时候,看着母亲们和妹妹们聊得热闹,就没有反应过来,回了一句:“什么意思?”递了回去。

纸条回来的时候就是:“你没考上大学,我们不合适,分手吧!各奔前程,互不耽误!”

玉茹看明白的时候,就呆了,他俩不是两位妈妈指腹为婚的金童玉女吗?也会分手?她看向王斌的时候,王斌一脸严肃,玉茹一下就崩溃了,跑出去了。王斌对玉琴喊:“玉琴,你姐生气了。你去跟着看着她。”

玉琴莫名其妙地跟着去撵玉茹。

王斌叫了妈妈,妹妹回家,王斌妈妈罗子秀和刘桂芳告别后,就回了家,才知道被儿子利用了,罗子秀骂了王斌,王斌气呼呼地睡了。

刘桂芳想了想,觉得不对劲,自己也出去找玉茹。玉茹和玉琴就坐在楼东侧的山坡上,当刘桂芳知道王斌和玉茹提出分手,还安慰玉茹:“哎呀,年轻人闹个矛盾很正常,我们两家好了很多年,过几天你俩就好了。走吧,回家吧,别哭了。”

玉茹说:“妈,这次我们没有闹矛盾,王斌是嫌弃我没有考上大学,你不要再心存妄想了。你和王斌他妈也不会那么好了,不信,你往后看。”

玉琴生气地说:“姐,你那时候就不该选择王斌,王斌就是巧言令色,不实诚。凭你“厂花”的美貌和在周边厂里“女神”的美名,找一个比王斌强的男孩,那是分分钟的事。王斌个子才一米七,一副精明相,有啥好呀?!“

刘桂芳愣了一会儿神,劝着玉茹回家了。

那个暑假,王斌没有回家休假,玉茹也在一个清晨给爸爸,妈妈留了言,去市里找到了丽都酒店客服的工作。

期间玉茹不当班,几次忍不住偷偷去师大看王斌,她看到王斌和他的新女朋友远远地走过,听议论也知道了那个女孩有背景,玉茹已经明白,王斌已经不是那个青梅竹马的王斌了,桥归桥,路归路吧。

玉琴被分在机加车间做车工学徒,她的师傅何留根,是一个技术精湛的老师傅,为人厚道。他手把手传授玉琴操作车床,还细心教玉琴看图纸,如何计算每道工序的加工量和上、下公差范围。玉琴暗暗记在心里,休息时,就自己拿个本本,演算,领会师傅说的图纸标示数值,公差范围,计算在公差范围内的切削量,进步很快,开始的时候,每次进刀师傅都要紧张盯着,只让玉琴走*一刀,后来的他来操作,以便弥补玉琴可能的小失误。后来发现玉琴心中有数,纹丝不乱。他看着玉琴熟练地定位刻度,从容不迫地摇着手柄,何留根明白这个徒弟没少下功夫,欣慰地笑了。

半年过去了,玉琴已经能独立完成一般公差范围的车工工序了,她的进步和独立,算比较快的,何留根打算再有半年,给玉茹教会了镗孔和攻丝,就可以给玉琴申请一台车床,独立上机了,他再留神看着就好。

玉琴不仅用心学技术,也懂得一日为师,终生为父的道理。过节会去给师傅拜节。很得何师傅和何师母的喜欢。

五一了,玉琴买了两斤核桃酥,一瓶秦洋大曲,一斤白糖,再一次敲响师傅家房门的时候,开门的是一个小伙子,玉琴以为自己走错了门,脸红地问道:“这是不是何留根师傅家?”

小伙子回答:“是啊,你谁呀?”

玉琴说:“我是他徒弟赵玉琴。他在家吗?”

“没在,我爸和我妈去菜市场了。要不你进来吧,我是他儿子何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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