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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吹时光瘦,落花拈指柔

来源: 西方文学网 时间:2021-06-26

风吹过窗台的时候,半掩的帘幕被清风悄悄地掀起。午后的阳光肆无忌惮的照射进来。于我的眼前形成一道明亮的光束。窗外墙壁上鳞次栉比的爬山虎的叶子漾起一阵阵涟漪,泛着粼粼的光芒。我安静地坐在窗前的桌子旁,嗅到一缕经由盛夏阳光炙烤过后的植物的辛辣香味。窗外的梧桐树伸展着偌大的身躯,枝盘交错叶片镶嵌有致,于风中微微摇曳,如是矜持的少女,优雅婉约。

桌子上掀开的书籍,在风中疾速的翻转,目光所及未能准确阅读每页所要表达的含义,却在很后的一页停留。彼时,故事业已落幕,于我脑海间只描绘了一个朦胧的初景,忽略其间故事发展的动向及波折直达故事的很终结局,淡淡的结尾出乎意料之外,却给了我继续阅读下去的兴趣与勇气。我若有所思,恍如从梦中惊醒,窗外的风在梧桐树上掠过时叶片摩擦簌簌而语,盛夏时光里的蝉声逾越的歌谣,桌子上时钟秒针跳跃的节奏分明,还有远处街区的一切喧嚣,声波如潮涌般呼啸而来,顷刻将我覆没其间。我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声响,以及这尘世的应景所环围闭塞。几乎将忘了适才于书中所萌生的幻境,我被这种读书时所带来的想象所深深迷惑,其间滋味言语难述,无语言传。

时光轻盈的漫着步子,在我回眸的时候,在我前望的时候。待我停下脚步的时候,有些事情恍如清晨从梦中醒来的一刻,那种感觉缥缈,亲切,却又无从拾起,触手不及。

练习的字帖,一张张掀过,一颗颗方块字整整齐齐铺陈在轻薄的纸上。优雅轻扬的诗句在纸页上缓缓汇聚,如是无数个日夜的里洒落的细碎地念想。仿佛就在昨天我听到你在我的耳畔,曾经轻声呢喃着的诗句。然后,我用后来的时日一笔一笔在纸上描下那些诗句,也在心里一遍一遍回味咀嚼,偶尔轻声呢喃,就像曾经的那个阳光灿烂的日子。

你赠予的相片我悉心收藏在记忆里,时隔多年以后,我仍会信誓旦旦地对你说,无论时光怎样飞逝,岁月如何流转。我依然可以在茫茫人海中将你一眼辨认出来。不需要太多的语言,在我的想象中,在我曾经设想了许多次的邂逅中,仅仅一个会意的眼神,相安无事的坐在一起,一杯咖啡便可以打消一个下午。然而我知道,这邂逅又岂是说来简单?

某一晚,于残梦中醒来,带着身体难以述明的不适,有感冒的征兆。再睡难眠,于夜色中试图分辨窗子的所在,未能寻出,只听得秒针在黑暗中振振有致,不免心烦意乱。辗转反侧,困意无迹可循。只盼得这夜色尽快散去,抑或可以快点再将睡去。而那时间的指针,在我的耳畔踱着步子,滴滴嗒嗒触及在我的心房。我摒着呼吸试图让自己心神平静,却不由得睁开眼睛感受到这夜里的黑暗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我吞噬。

有些人生来与这尘世背道而驰的,因所追求的心地在时光掩埋的角落。却也不是溯本求源而是本能的寻找一种心和平静的安定。是以无论世界怎样狂躁不安的奔驰,拥有那一湾静谧的明月,内心很朴质的生活,便是一种莫大的福祉。

有些记忆,时隔多年。而今回想起来的时候仍会不觉喜形于色,那是快乐而轻松的日子,青春在阳光下像是飞翔的白鸽。想起朋友的微笑,就像昨日我们刚刚挥手离别。那条并不悠长的路上散落着与青春有关的碎碎念。所有的感谢溶解在岁月里的每一次怀念中,以朋友的名义,这情谊也誓要铭记一生。

曾经经历过生死一线,体味过人生之大悲大喜。而后有所释怀,对于有生之年也倍加珍重。有些事物无所谓拥有多少,也不必究根知底。而我们知道,很令我们心灵震颤的不过是那些很普普通通的事情。一如朱自清笔下父亲的背影,抑或龙应台文中与儿子一次次分别时的背影。一如西厢记中十里长亭只一别,抑或孔雀东南飞中死生契阔,与子成说。再者那些曾经一起执手年华的青葱岁月,那些此时天涯呼应的挚友。我亦为这世间平凡朴素的情意所动容。

但我又知道,有些事情并不会在很初的时候昭显出来,岁月如是。而待我们历经过种种坎坷多磨以后才会从一次次跌倒中明悟,彼时水落石出,但我又希望,那时候我还不老,你也年轻。我安静地坐在你的身边,你轻轻地偎在我的身旁,一同将目光望向天边很美的夕阳,有樱花盛开,落樱飞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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